松风水月

山和谷不会碰到一起 而人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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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杀死了我的男朋友

*评论区新增了详细剧情线的解释!



我打算杀死我的男朋友。

因为他睡觉打鼾,而我对此已经忍无可忍。

你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事实上,这的确并非我想他死的根本原因,我们在大学相识,他向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而对他有好感的我,在矜持了一段时间后就同意了,婚前,他扮深情扮温柔样样不差,然而好景不长,在迈入婚姻殿堂后,我发现他是一个相当典型的凤凰男。

出身贫寒,家住农村,家里有七八个兄弟姐妹,对待父母异常孝顺,甚至一度想要把家里人都接过来住,这我也就忍了,可他连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舍得绝交,在他再一次私自动用我们一同积攒的买房资金去给他表弟买车的时候,我的不满终于达到了巅峰。

可他理直气壮地说,“兄弟姐妹就是要互相帮助啊,你们城市女孩家里就你一个人,当然不理解!”

那一瞬间,我听见我脑袋里紧绷的神经断裂的声音——我决定杀死他,而打鼾仅仅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天晚上,时针已经划过十,而我还在电脑前忙碌。

他和往常一样,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关切道,“宝贝儿,喝完牛奶早点睡觉哦。”

我压下心中的厌恶,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他放下牛奶,转身回了屋。

我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合上的房门,等了会儿,没有听见动静,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飞快地把牛奶倒进了下水道。

这是他端给我的第十七杯牛奶。

大约三周前,他递给我了一份合同。

那是一份保险合同。

我的保险,上面写着的受益人是他。

“那你的呢?”我看向他。

他笑着递给我另一份合同,“当然是你啦。”

我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签了。

我毫不怀疑,除非他死,否则我不可能甩掉这个累赘,他和他的家庭就好像一条吸血虫,而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被选中的宿主。

而我也同样不怀疑,他也想杀死我。

他早已明白我渴望与他分道扬镳,可他又舍不得从我身上捞到的好处,如果在放弃我去寻找下一个之前能拿到一笔巨额保险费,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选择这个夜晚动手的理由有几条,首当其冲的是他从明天起正好休年假,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被人发现,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家里人只要定期打钱回去,基本也可以瞒上一段时间。

我合上电脑,关了灯,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房门,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窗帘拉着——那是我几个星期前特意买的加厚遮光帘,毫不意外,屋子里一片黑暗,一股浓重的刺鼻花露水味,电风扇和空调都开着,依稀可见床上有个人影,出乎意料的,房间里没有鼾声。

“你睡了吗?”我试探性地问。

他没有回应。

多半是在装睡。

“怎么喷了这么多花露水啊,”我故意抱怨道,“有蚊子吗?”

他还是没有动静。

我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空调遥控器拿起一看,开的居然是除湿,机器嗡嗡作响,凉风慢慢渗透进每个角落,但居然感觉不是很冷,我犹豫片刻,没有关掉它。

地上铺了地毯,走上去悄无声息的。

我放下遥控器,慢慢地从另一边上了床,手指不动声色地顺着床单摸向枕头,摸到了我藏在枕头套里的刀,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忍不住心跳如擂,手心出汗,我缓慢地呼吸了两口,轻轻躺了下去,过了会儿,身后有鼾声响起,我等了两分钟,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翻了个身。

他仰面朝天,黑暗里,只能看出五官的起伏。

我知晓,男女体力之间的差异不是一把刀可以解决的问题,想要杀死他,我就必须一击致命。

他的鼾声渐渐弱了下去。

就是现在!

趁他一个打鼾结束的时候,我猛地暴起,用枕头用力蒙住他的脸。

几乎同时,他开始拼命挣扎。

该死!这个瘦弱的小白脸怎么会力气这么大!

我一狠心,用膝盖死死压住蒙着他脑袋的枕头,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用小刀毫不犹豫地割破了他的喉咙,粘稠的液体沾了我一手,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然后没有了生息。

尽管双手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虚脱,但我没有松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卸了力气,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几乎已经拿不住小刀。

我解脱了!我抑制不住自己惊喜的心情。

在短暂的兴奋过后,我很快冷静下来。

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但身上的粘稠和浓烈的血腥味告诉我这事情解决起来有点麻烦。

翻出窗户可以到达小花园,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我打算先趁着凌晨把他塞进车子的后备箱里,明天一早把他带到十几公里外那个废弃的水库里面去。

我摸索着起身,抬起他的腿,拖着他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往窗户走去。

掀开厚重的遮光窗帘,屋外也一片漆黑,今夜没有月亮,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咦?

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他上床前忘记关了吗?

尽管有些惊讶,但此刻的我也没空管那么多了。

推开窗户,我吃力地把他推了出去,今天应该没有下雨,但是地面却湿漉漉的,浇花的水漏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一会儿还要清除脚印。

我摸索着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正要把男朋友塞进去,忽然花园里传来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咣当一声砸地上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僵住,屏住呼吸,两秒钟后,我试探性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这个位置……哦,是靠着墙壁的花铲滑了下去,我摸了摸,很快就碰到了冰凉的柄,我拎起花铲,走到窗户边,把它靠在墙壁,然后重新走向男朋友。

他一动不动,四肢软绵绵的,仿佛一只大型玩偶,任我摆布,可惜了,如果他平时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确认后备箱锁上以后,我返回了窗边,拿起一旁的花铲,把窗户下的泥土翻了一翻,然后回到房间里,打开衣柜,东西顺序乱糟糟的,最先摸到的居然是我放在最里面的羽绒服,我摸黑换了身睡衣,然后把沾了血和汗水的衣服以及皱巴巴的床单一股脑地塞进了洗衣机。

浓重的血腥味熏得我有点儿头晕眼花。

对于枕头和地毯,我也依法炮制,由于床单被套都在洗,我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不得不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一个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先去了卧室,地板上有部分飞溅的血迹,一路拖曳到窗口,水泥灰窗台底下的木质地板上有两个凌乱的脚印,可能是我昨晚爬出去时候踩出来的。

等等……我猛觉不对,我昨晚是在慌乱中穿错鞋了吗?

那明显是男人的脚印。

我连忙去看脚下的拖鞋,是我自己的,鞋底是还未清洗的、乱糟糟的血迹。

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窗户底下的泥土掺杂着不甚明显的干涸红色,是我昨晚翻过的痕迹,我顺着花园里的小路走过去,车子静静地停在一旁。

我心头一沉。

后备箱是开着的,钥匙只有我和男朋友有,他自个儿爬出来了?可是钥匙只能从外面开啊,我这么想着,手上用了点力气,抬起了后备箱。

怎么可能?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昨晚还满满当当塞进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后备箱,如今居然空空荡荡的!

就在这个时候,家门口的门铃忽然响了。

我顾不上心中的震惊,草草合上后备箱,擦去指间干涸的血迹,然后匆忙往屋子里走去。

洗衣机早已停止工作,除了突兀的敲门声以外,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是谁?

我狐疑地踮起脚尖,向外望去,一只放大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珠紧贴着,仿佛一只扭曲的鱼眼。

啊——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被地毯绊了下,跌坐在地上,尖叫被扼杀在喉咙口。

我不会认错!

那双眼睛。

——它属于昨晚被我杀死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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